鸭子的失误

鸭子的失误

    孤狸是狡猾的，但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抓住一只鸭子，也并不容易。这是因为鸭子的水性太好，孤狸虽然也会水，但要到水里去抓住鸭子，它那点本领却远远不够。
    不过，有时候孤狸也能抓住鸭子，这多半是鸭子的失误造成的，若是鸭子不失误，孤狸就奈何不了它。
    这天，李大妈家的那群鸭子，又放在她后门口的池塘里了。
    池塘很大，足够它们嬉戏。只是这池塘通向一条小河，总有那么一两只鸭子，要独自游到小河里去。
    河边有山，山上有孤狸。
    李大妈不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她的鸭子都很精明，从未被孤狸拖去过，所以她就放心地烧猪食去了。
    这时一只孤狸下山来了。山下的鸭子又肥又大，它不是没看见，只是鸭子不肯轻易上岸，上岸了旁边总有人，实在没法儿下手。它得耐心等待时机。
    现在有一只鸭子独自游到小河里去了。这是一个好机会。鸭子在戏水。它先扑打了几下翅膀，然后将头在翅膀底下擦拭几下，又一个猛子扎下水去觅鱼虾。
    孤狸两眼一眨不眨地伏在河边上的一裸树根下，瞅着它，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它将爪子朝水里伸去，抓到了一蓬水草，接着，轻轻一甩，“啪”，水草落到鸭子的跟前。
    这只傻鸭子，它还以为水草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它抬起头来向天空张望。太阳高高的，白云在飘，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它好奇地啄啄水草，觉得挺好玩的。
    孤狸见鸭子对水草有兴趣，又心生一计。它游得虽不快，可是水性还不赖，能在水下潜泳一两分钟。
    它“吱溜”一下滑下河岸，潜下水去，脑袋上顶着一蓬水草，只留透气的鼻孔在水面上，在水底下慢慢儿靠近鸭子。只要靠近了，它就能迅疾地一口叼住它鸭子也看到了这蓬游动的奇怪的水草，定睛细看，清澈透明的水下那黑乎乎的是什么呀鸭子心知不妙，“呀呀”大叫着，拼命朝河岸游去，然后一跳窜上了岸。
    孤狸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它，要在水里追上它是休想，只好就近上岸，放开步子尽力去追。
    但鸭子慌忙中脚下一滑，一个跟跄，跌进岸旁的一道深泥沟里去了，这沟很深，下面全是粘乎乎的泥浆。
    鸭子身轻，会浮，死不了。孤狸可不敢下去，下去了只怕上不来。
    好半晌，孤狸不见鸭子上来，失望了。
    它怏怏(yang yang)①地走开了，一步一回头，真有点依依不舍。
    鸭子见孤狸走了，就满珊地爬上了高岸，带着一身的泥浆。它感到浑身的烂泥怪难受的，就一头扎到河里去了。
    这下它犯了个错误。
    因为鸭子之所以会游水不下沉，靠的就是将尾部的脂肪油涂在羽毛上。
    现在，泥巴将脂肪粘走了，它一下水，羽毛马上被水浸透。它挣扎了几下，终于沉了下去。
    孤狸并未走远，见状急忙折回来，下水叼起鸭子，一溜烟回洞享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