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道：从斩鬼开始长生万古》 第13章 免费试读
第13章
是人是鬼，这是一门学问。
若是人，为何藏妖鬼于府中，与妖鬼为伍？
若是鬼，又为何偏偏顶着一副人的皮囊？
当然。
这话只是苏瑾随口发问。
没想洪志能回答。
从刚刚那妖鬼的出现，他已能猜到其中一些端倪。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县丞大人，知不知道外面关于县衙和王喜的风言风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过王安，他说王喜并不知道他在县衙里。”
“而县衙里唯一可能知道他和王喜有关的，只有县丞大人你。”
“因为县衙的名册掌握在大人你的手里。”
苏瑾审视的目光，让洪志颇觉不适。
但他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毕竟，苏瑾刚刚那一刀余威仍在。
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王喜与王安的关系，是我找人散播出去的。”
“原想让王喜拖住你们，让你们没有精力去斩鬼，没想到王喜这么废......”
他想说王喜废物，可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不是王喜太废。
而是眼前的人太强！
连鬼士都能轻易斩杀的人，对付一个王喜还不简单吗？
王喜要有能对抗鬼士的实力，也不用到处找妖鬼靠山，给妖鬼当狗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斩鬼，难不成县丞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洪志愕然片刻，面上露出辛酸苦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用不着拐弯抹角。”
闻言，苏瑾目光骤然微冷：“所以，县丞大人为何要与妖鬼同流合污？麻烦给属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洪志垂下双眸，眼里却深藏不甘。
像是那不为人知，也羞为人知的秘密藏了多年，一朝被人窥知。
那种屈辱感一下涌上心头。
颓丧的神色也在顷刻间激动起来：“我这都是为了柳安县，你懂什么？”
“我不靠妖鬼，难道靠你们县衙这帮子废物吗？”
虽然他此刻所见到的苏瑾。
算不上“废物”二字。
但以前。
的确挺废的。
不管苏瑾以前是装出来的好，没装也罢。
总之。
凭苏瑾以往的表现。
还有县衙那帮巡捕。
都是个顶个的废物。
简直靠不了一点！
好不容易出个稍微看得过眼的好苗子，宁青书。
还是个没有眼力见的愣头青。
就这样的队伍，拿什么抵抗妖鬼？
他若不另想法子。
恐怕柳安县早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县丞大人早就与妖鬼合作了。”
苏瑾目光冷漠，嘴里说着县丞大人，可哪还有一点对上司的恭敬？
这一句话。
如一根刺，深深刺痛洪志的内心。
他想发怒，却又强行抑制住。
他很清楚。
此时的自己空有县丞的名头，却无实际可威慑苏瑾的东西。
真要动起手来，苏瑾只需要像刚刚那样手起刀落。
便能让他也变成刀下亡魂。
洪志跌坐在台阶上，摇头叹息。
这一刻的他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神色沧桑不少。
“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不这么做，只会加速柳安县的灭亡。”
苏瑾一针见血道：“所以，你就把柳安县数万人都给卖了？”
洪志脸上犹有挣扎之色。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伤天害理。
相反，他觉得苏瑾根本不了解自己的顾全大局。
“不是的，他们答应过我，只要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就不会做出屠灭整个县的举动。”
“他们也怕过激的屠戮，会引来斩鬼司的人，所以......”
话还没说完，苏瑾便直接出言打断，接过话头说道。
“所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他们在柳安县打秋风。”
“把柳安县变成了妖鬼随意进入的猎场，拿县里数万人的性命，去圈养那些妖鬼？”
苏瑾凭着以前的记忆，将洪志过往的所作所为，那些蛛丝马迹一点点串联起来，终是揭破了洪志的真面目。
怪不得洪志能在这府邸中高枕无忧。
怪不得洪志一直提醒原身，要顾惜自身，不要拼命，抓鬼的事情装装样子也就好了。
原来早就跟妖鬼定下了契约。
被苏瑾揭穿老底，洪志那张死灰一般的脸，突然间涨红。
“这叫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那些妖鬼一次只会劫一部分人，牺牲那一小部分人，换来绝大多数人的生存，这难道不是顾全大局吗？”
苏瑾默然片刻，拿出一本名册，一页页翻开。
“这是你与妖鬼达成合作这些年来，柳安县民众的死亡名单，只是记载在册的，人数便已过万，真实死亡人数怕是还要在这个数据的基础上再翻一倍。”
“柳安县现存还有多少人？两万不到，这些年死亡人数，已过半了！”
“县丞大人，这就是你说的牺牲小我？在你眼里，真正的大局，恐怕只有你自己吧？”
苏瑾将那本名册扔到洪志面前，语气森寒。
“任由妖鬼慢慢蚕食柳安县，维持着虚假的和平。”
“把自己锁在这高门大户里，蒙起眼睛当瞎子，塞住耳朵当聋子。”
“你要不要去柳安县周边看看，那尸横遍野是何等惨状？”
“要不要去听听，那些积弱之民临死前的哀嚎是何等绝望？”
“这就是你所谓的顾全大局，这就是你当父母官的觉悟？”
声声质问，字字如刀。
洪志精神差点崩溃：“放......放肆！闭嘴，不要再说了！”
然而他的命令在苏瑾面前却是毫无作用。
他早已丧失作为一个县丞该有的权威。
在他选择与那些妖鬼合作的时候。
他也与那些叛修无异。
甚至，从某种程度而言。
他比那些叛修还要可恶。
因为他同时还掌控着一些权力。
看着对面目光森寒的苏瑾，洪志心里生出怯意。
还有悔意。
“你要是早点出头，我何至于，去那些豺狼合作啊......”
苏瑾眼神淡漠瞥了他一眼。
“尚有补救机会。”
“什么补救机会，别傻了，快走！你不知道那黄皮鬼将的可怕之处！”
“别以为你杀了他身边一个鬼士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鬼士与鬼将的实力差距甚远！”
“等到他来了，那就全都晚了！”
“你快走，至少......留得青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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