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真的累了》 第14章:爱的刀疤 免费试读
郭忧琳紊乱的脑子,一时间挤了许多思绪。
她虽然不知道罗小卉一直喊的,说她杀了她的老公,是什么意思。
但不管罗小卉的老公人在哪里,依这个情况看来,罗小卉的身边,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的“家人”了。
罗小卉是单亲家庭,刚上大学时,唯一扶养她的爸爸就在工地里,因为工安危险而去逝了。
当时候,还是多亏了那位男朋友。
因为他照顾了孤苦无依的罗小卉,所以罗小卉对他,是百般的信任,十分依赖。
甚至为了那男人,先有后婚也在所不惜。
但是郭忧琳对于那名男朋友,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听人说,那位男生有些花心,喜欢拈花惹草。
所幸,在郭忧琳要离开时,罗小卉与男朋友传出了好消息,计划结婚了。可惜,他们结婚的日期,正巧定在了郭忧琳离开的当天。
郭忧琳思索再三,只留了一封祝福的信和礼物,交给另一位室友,便悄悄离开了。
陈主任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平静说道。
“结婚?就数据的记录,罗小姐是单身,并没有结婚。她送进院的时候,已经有重度忧郁的倾向,后来确诊为精神分裂。”
郭忧琳惊讶望着。
罗小卉没有结婚?
那肚子里的孩子呢?
陈主任为何说,她一个“家人”也没有呢?
“精神分裂?”
听到陈主任的分析后,郭忧琳双肩垂落,无力地坐着。
她听刘骏平说过,但是当时候因为寒少卿在场,她也没有再去细问。
“罗小姐送进院后,自杀数次。我们真的不得不,才把她绑在病床上。这点,还希望郭小姐谅解。妳是她送进院后,唯一来探访过的人。”
陈主任跟郭忧琳说了许多。
包含罗小卉的自杀次数,入院时间,发作时间等。
巨细靡遗。
郭忧琳越听,越是心痛。
“小卉,妳怎么变成这样?”
郭忧琳坐在罗小卉的病床边,被打了镇定剂的罗小卉,睡得安稳,彷佛全世界的纷扰都打扰不了她一般。
罗小卉的眼角边,还闪着刚刚挣扎叫喊的残泪。
干涩的嘴角,没有一丝血色。
什么样的折磨,让一个青春年华的女人,变得如此憔悴不堪?
郭忧琳抚摸着罗小卉的乱发,杂乱无章,短得难看。
看得出来,那是愤怒之下,拿着剪刀随意扯掉的。
“小卉,妳不是最喜欢长发了?记得有一次,妳还订了宿舍公约,不准室友剪短头发,不是吗?”
郭忧琳对着熟睡的罗小卉,喃喃说道。
她趁着罗小卉睡着时,帮她把头发梳理好,替她化了眉,上了唇膏。
就像当时候,在寝示里一样,两人半夜爬起,研究着美容的杂志,学着上头的明星,尝试不一样的妆容。
突然,垂眸一望。
郭忧琳心底的震撼,更是波涛了。
“天啊!小卉,妳怎么把自己伤害成这样?”
郭忧琳端起罗小卉的双臂,温热的毛巾轻抚在爬满蚯蚓般大小的刀疤上。那些明显又不规则的伤疤,道道无情凶狠。
多么大的恨,会让一个开朗坚强的女孩,如此对待自己啊?
连续几天,郭忧琳都趁着罗小卉注射了镇定剂后,进入病房内,帮她擦拭身体,帮她梳理。
每次从医院回来,郭忧琳总是呆坐在卧房里的沙发上。
等待如狂风暴雨般的“机械式”例行公事。
“去趟医院,回来就失魂落魄,看来那刘骏平挺有本事的。我就想不通,妳怎么就不找他生孩子?”
从未在卧房里说过一句话的寒少卿,终于在一阵喘息后,冰冷问道。
郭忧琳瘫软在床上,拉着胸前的被褥,有些失神地说道:“我跟骏平,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去找一个朋友。”
语毕,寒少卿一声冷笑,不屑说道。
“哼!我不在乎妳去干嘛。妳为什么非得有我的孩子,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也不在乎。”
说完,他穿好了衣服,又像一个过客般,离开了卧房。
郭忧琳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模式。
只要在卧房里,她就是“郭忧琳”的身分,就是一个性宣泄的玩物跟出口。
而寒少卿愿意走进房,也只是为了让她能早日怀孕,然后实现彼此的约定,救醒郭香琳。
但这样冷酷的模式,一但到了公司,便瞬间打破。
几日来的情绪反差,让她在两个角色中,不断错乱着。
但真正混乱的,是寒少卿对自己的态度。
时而甜蜜如火,时而寒冷如冰。
尤其是在总裁的办公室里,寒少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对郭忧琳特别温柔,特别有耐性。
当然,郭忧琳清楚,这份疼爱,是给“郭香琳”的这个身分的。
“琳,妳来。”
寒少卿语气平淡,举着手,示意郭忧琳坐到自己的身边。
这异常的举动,倒不是最让郭忧琳疑惑的地方。
让她迟疑的,是寒少卿呼唤的称呼。
这已经是寒少卿第二次,称呼她“琳”。
原本第一次的称呼,还让她有些疑惑,以为寒少卿是叫错了。
但这次,她很清楚地听见。
但是,一直以来对她冷酷的寒少卿,对她所做所为漠不关心的丈夫,又为什么,会突然用两人初遇时的称呼呢?
郭忧琳战战兢兢地走进,不安地坐在寒少卿身边的沙发上。
“少卿,你怎么会这么叫我呢?”
寒少卿冷眸一望,暗潭深邃不见底。
“妳不习惯吗?”
莫测的语气,让郭忧琳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寒少卿曾经这么叫她。
那时候,她跟寒少卿初遇时,因为摔下山谷时受了伤,周边又黑漆漆一团,她吓得直啜泣,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当寒少卿遇到郭忧琳时,她哽咽地只说了自己叫“琳”。
但是,那毕竟就是摔下山谷的那三天而已。
怎么能说习惯呢?
况且,那么多年来,寒少卿没有再这么叫过。
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
“当然不习惯。”郭忧琳轻描淡写说道。
未料,语毕,寒少卿顿时刷黑了脸。
随后,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
“呵,果然不是妳!终于承认了?”
许久,寒少卿就像沉入了深思里,没有再看郭忧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