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锦年》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大夫给暮岁看了一下脸上的伤势，“啧啧”了两声。顾宁心下一沉，问道：“可会留疤？”
“这伤不算深，却也不算浅。会不会留疤，得看之后养护的如何。不过，只要你不介意，其实也没有所谓。”
“这可不行。我不介意，可小姑娘必然也是爱俏的。”
大夫笑了两声，顾宁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暮岁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夫给了顾宁一瓶膏药，嘱咐他最近要做些清淡的饮食。
大夫走后，顾宁转身，看到暮岁已经出来了。
“我待在这里，好像不大方便。”一开始被吓坏了，现在理智渐渐回笼，她不该待在这里。
“丽娘也晕倒了，所以我让二郎先带她回去了。你若是想回客栈，我送你回去。”
“那我还是回去的好......”
“你不害怕吗？”
“我......我不害怕。我总归要回去住的。谢谢你带我回来。”暮岁说着伸手要去拿他手上的药瓶，顾宁的手立刻缩了一下，暮岁的手落了空，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顾宁明白了自己别扭的心思，转而将药瓶塞进了暮岁的手里。“若是我去客栈提亲，你会答应吗？”
“提亲？”暮岁诧异的很，身上竟也渐渐燥热了起来，“我......从未想过要成亲啊。你为何突然......”
顾宁有些失望，但是瞧着她慢慢变得绯红的脸颊，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测。“你讨厌我吗？”
“并不......”顾宁才救了暮岁，她怎么能说讨厌他呢。
“那你有喜欢的男子吗？”
“当然没有了！”
“你家里以前有给你订过亲吗？”
“没有。”
“那你觉得与我相处如何？”
“挺......好的......”如果不算之前动不动就怀疑她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顾宁摸了摸暮岁的脑袋，“走吧，我送你回客栈。”
暮岁回到客栈时，丽娘正坐着喝药，大堂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也不见二郎的踪影。丽娘看到了暮岁，急忙走了出去。
“你的脸怎么了？”然后，丽娘就看向了一旁的顾宁。
顾宁一时无言，暮岁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大夫说了，吃的清淡些，不会留疤的。”而后，暮岁转头谢过了顾宁，顾宁知道，这是赶人了。
“那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
顾宁一走，丽娘立刻追问：“你的脸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昏迷的时候，有个喜欢顾捕快的小姑娘偷偷进来划伤了我的脸。算了，如今抓住凶手才是最要紧的，这也没什么。对了，二郎呢？他没有留下来照顾你吗？”
“他去后面洗碗了。大家都说那就是麦月，生怕连累到他们，许多客人没吃完就跑了。哎......”
自从那次大火开始，倒霉的事情就一直围绕着归来客栈。暮岁觉得愧疚，一开始，她只是想有个容身之处罢了。
“哎，说这些干什么。你回去休息吧，别想那么多。”
顾宁走在路上，心里还想着提亲的事情。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暮岁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步，但是却又是那么自然而然。
几个捕快迎面走了过来，顾宁心中警铃大作，走了过去。“怎么了？”
“老顾啊。”他们现在经常在归来客栈附近见到顾宁，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中律不见了。我们也是没办法......”
“不见了？不是一直派人跟着的吗？”
“是啊。几天他出了城，那两个兄弟跟着他出了城，结果突然就晕了。尸体如果是麦月，那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中律不见了，二郎又是个傻子，如今可以认尸的自然只剩下丽娘和暮岁了。但是认尸的过程又是不能省略的。
顾宁紧皱眉头，说道：“你们过去吧。”
捕快这就往归来客栈去了。一听说还要认尸，丽娘和暮岁都觉得浑身发冷。“老板娘，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
这场面实在是吓人，暮岁不想再连累丽娘了。
“这这么行，你脸上还有伤呢！”
“这有什么搭关系。到时候你又晕倒了，岂不是没人能认......她了吗？我去吧。”
暮岁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丽娘着实也是受不了那样血腥的可怕场景，心中自然是抵触的。这一犹豫，便就没有跟上去。
捕快们紧跟着暮岁，心中忐忑。这顾宁和暮岁的关系大家心里头也都知道，刚刚瞧着顾宁的脸色并不好，如今带着暮岁回去，只怕是不好交代。
果不其然，暮岁一到县衙，顾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了出来，抓着她的肩膀，语气很急：“你来做什么？”
“认......认人啊？若是你们瞧错了怎么办？”
如今天已经很黑了，县衙面对凶案是巴不得日以继夜的查案。夜风微凉，暮岁忍不住抖了一下，说道：“赶紧进去吧，你想冻死我吗？”
暮岁已经去过验尸房了，是以这会儿是领着头在前面走。顾宁紧跟了上去，说道：“你别怕，我给盖了一层布，收拾了一下。”
验尸房的门打开了，一股透骨的凉风吹了过来，整个人觉得更冷了。暮岁定了定心神，迈过了门槛，看到了躺在里面的麦月。这回真的好多了，下巴以下盖上了一大块白色的布，将支离破碎的躯干都给遮了起来。脸上虽然也有许多伤痕，但是的确能瞧得出已经被人清洗过了。但是，那些腐败的痕迹和灰白色的肤色却是怎么也遮盖不了的。
暮岁只瞧了一眼便转过了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真的是麦月啊，她真的死的这样惨。到底是谁这般心狠手辣，麦月分明没有任何的恶意啊！
顾宁赶紧拉着她出去了。“看清楚了吗？”
暮岁点了点头。“是麦月......她身上可有......胎记或是别的什么印记吗？”
“被砍得太碎了......不过肩膀上应该是有胎记的，只是已经看不清楚了。”
那应该是麦月了，杀人的那个人还将刺青给一并处理了。
“中律呢？你们可找到他了？他一定有问题的！”
“他跑了......你别怕，我们一定会抓到他的。”
“跑了？”跑了，那八成就是他了。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亏得麦月还叫他一声“师兄”。
顾宁瞧着暮岁的眼神不对，担心地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别想那么多，我们一定会抓到中律的。”
暮岁没有点头，也没有别的表示，只是低着头出了县衙。暮岁这么来来回回，一直没有用饭，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她有些尴尬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顾宁回想起她在自己家里怕的不许旁人靠近，连药都不曾喝，怎么可能吃饭呢！刚回到归来客栈，就被叫过来认尸了，就更没时间吃了。
顾宁觉得自己太过粗心，便要带暮岁去下馆子。暮岁自然是拒绝的，她来宁远城那么久，可还没有在除了归来客栈以外的地方吃过饭呢！不熟悉的环境会让她觉得不安全，她也不想再见到其他不认识的人。
“去吧，我总是一个人吃饭，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顾宁摸着自己的肚子装可怜。暮岁瞧着他这副模样觉得有些陌生，却也有些有趣，一时心软，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等她觉得有些后悔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一家酒楼里了。
这酒楼暮岁是知道的，算得上宁远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了，价格也不菲。她看着这里的装潢便能知道这里有多贵，便悄悄对顾宁说道：“还是换一家吧，这里太贵了......”
暮岁本来还以为顾宁只是带着她去面摊吃碗面而已眼看着满脸堆笑的小二越走越近，暮岁就月越来越紧张。她在归来客栈可没赚多少银子，这要是被扣在这儿了，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别怕，我有银子。以后你就知道了。”顾宁说完，就主动招呼了小二上菜。他点了好几个，看起来像是个常来的熟客，而后，他又问暮岁有什么想吃的。暮岁连忙说道：“够了，够了，我没什么爱吃的，就这样吧......”
顾宁也和暮岁吃过几次饭，记得丽娘给她做了什么，于是又添了一道糕点，便让小二下去准备了。
等菜的间隙，楼下进来了一个手持琵琶的姑娘。这样的酒楼，有姑娘过来卖唱，赚些银子也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这姑娘容貌上乘，身子窈窕，一进来就吸引了整个酒楼的目光。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有好几个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手脚不规矩地让她唱曲儿。
“好妹妹，你可会唱《十八摸》啊？”
暮岁瞧着这情景，立刻别开了脑袋，紧皱着眉头。
顾宁站了起来，往底下扔了一个钱袋，说道：“来啊，上来给我们唱曲儿！”
“你干什么！”底下的男人叫嚣了起来，看到他身上穿着捕快的衣服之后就更加不屑了，“一个捕快哪儿来的那么多的银子？不会是贪污的吧？”
“祖上的遗产，你们羡慕不来。钱，是我先付的。赶紧上来！”
那姑娘也被那些男人吓得不轻，白着一张小脸，抱着琵琶赶紧跑上了楼梯。
那姑娘到了顾宁的跟前行礼，顾宁转头问暮岁：“你想听什么曲子？”
暮岁不动这些，摇了摇头。顾宁说道：“那你就唱个拿手的吧，最好是姑娘们爱听的。”
那姑娘看了暮岁一眼，而后点了点头，抱着琵琶在一旁唱起了一个曲子。这曲子曲调轻快，像是春日里的黄鹂鸟在枝头飞舞歌唱，暮岁听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小说《岁岁锦年》 第19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