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师父,这朱栾若是心悸患者与药同服会怎样?”
许知安遣走了贺府的马车,再次同孙大夫回到了医馆内,神色极为紧张地询问道。
孙大夫并未多想,以为知安是担心贺老夫人的病,便直言不讳道:“轻则心悸加重重可危及性命,若再稍受刺激恐怕便药石难医了。”
许知安的心上再次被狠狠砸下一块巨石,她咬了咬牙,再问:“会不会有庸医不知两物相克而误了患者?”
“不大可能。这些道理虽在医书是见不到,但凡是略有行医经验者,这些寻常能见的食物相克之理便都通晓,若是在患者家中见到,也是必定会加以提醒的。”
告别了孙大夫,许知安雇了一辆车,在泰京城中绕了半大圈。
马车上,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年母亲病重时的情形。
桌上放着的,是陈黎儿难得发了善心,送过来的朱栾。
母亲每每服了药,总会以这朱栾来解一下口中酸涩之感。
为母亲看诊的江大夫从医多年,是当时已实质上掌管着许家的陈黎儿请来的,他亲眼见到过母亲在服完药之后进食朱栾。
可是,一直到母亲忽然病重去世,他都没有出言提醒过一句。
许知安想要去问问他,他是真的不知道朱栾与药物同服会置人于死地,还是有意地隐瞒了那句本该说出口的医嘱。
然而,一直找到暮色四合,许知安都没能找到江大夫。
凭借记忆中的位置,许知安摸到了那间医馆,然而医馆如今却早已易了主。
一问之下才知道,江大夫于几年前便匆匆将医馆转让了出去,随后阖家离开泰京不知去向了。
算算时间,正是许知安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她越发地坚信,母亲当年的猝然发病离世并非只是因为受了陈黎儿的刺激所致。
她很有可能,是死于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算计。
意识到这一点的许知安不由得浑身发冷,随着日头逐渐落下,她的世界也似乎瞬间暗了下来。
身为人女,她或许可以放过因骄横跋扈而致使母亲愤愤发病的陈黎儿,但她却绝不能在明知母亲是被人暗算之后,还可以心安理得地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安享自己的静好岁月。
也是在此时,许知安便下定了决心,要回到许家,查明真相,为母亲讨一个公道,让害死母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离开贺府那日,是贺朝游亲自去送许知安回的许家,这也是贺勉交待过的。
“你回去之后,对外便称这几年是随外祖和祖母一起回了祖籍,后因身患时疫需静养,便在乡里休养,直至如今病愈方才归来。至于其他的事,交给外祖便是了。”
人言可畏,虽说知安洁身自好清者自清,可她这几年在覃州的经历若是被外人知晓,难免会被有心人拿来说长道短,到时候她的清誉必定会受到影响。
何况,贺家如今有个二品的武将,又出了个被皇上十分看重的新科状元,许良翰此前便已有意同贺家示好了,如今知安打着贺家的旗号回去,想必许良翰也不敢太过怠慢了她。
许知安感念于外祖的良苦用心,临行前认认真真地向贺家各位长辈行了礼,这才出了门。
“夫......夫人......不好了!”
许府管家麻结巴匆忙跑进陈黎儿房内,进了门才发现,许良翰正在陈黎儿房内说话,不由得怔住了。
许良翰瞟了这个一脸焦急的管家一眼,心中略有不满,什么时候这许府的下人可以这般随意出入主人庭院了?
“麻管家这是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毕竟是陈黎儿娘家那边的人,许良翰也不好当着妻子的面过于责难。
陈黎儿皱了皱眉头,也附和道:“老爷说得对,麻管家向来行事稳重,今日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麻结巴迅速在心里调整了说辞,抬头看二人道:“恭喜、恭喜老爷、夫人,是,是大小姐回......回来了!”
这话一出,许良翰跟陈黎儿皆愣在了原地。
“大小姐?你是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良翰,他试探地看着麻结巴,等着他将自己没说出来的名字补充完整。
而陈黎儿则是面容苍白,满心皆是惶恐与惊惧。
难怪麻结巴进来的时候说的是“大事不好了”,这对于她而言,自然是一件可恶又可怕的坏事。
那个小蹄子,不是早就被发卖得远远的了吗?
青楼里的手段她多少是有所耳闻的,怎么还能叫她跑了出来?
她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是自己设计的?如今她回来,若是在老爷面前揭穿了自己,自己又该如何辩白才好?
小说《恃君宠:病娇美人是大佬》 第1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