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于是，为了钓住她，王文华就开始盲目地陪着她在上海滩上到处乱跑，试图为她寻找工作，也不计后果地跟她大谈理想，空扯前途。
王文华经常去她宿舍里找她。他没钱约她出去看电影，吃饭，只好坐在她宿舍里没完没了地聊天，有时一起去舞厅跳跳两元钱一场的便宜舞。
慢慢地，卫小燕倒有些憋不住了。有一次，她给他暗示说：“据说长江口有个什么岛，号称中国第三大岛，不知什么样子？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长江和岛屿……”
可怜了我们的这个总经理，王文华不是听不懂卫小燕的弦外之音。可想到自己没有钱，就只得装作听不懂，脸**辣的，旁顾左右而言他。
王文华知道带她出去旅游，吃饭，再过夜，不仅可以接近她，发展感情，甚至还有可能得到她。但去旅游一次，要化几百元钱。这样回来，他就没钱吃饭了。想到这里，王文华就拼命压住欲望和冲动，站在她面前装聋作哑。
毕竟人的生存欲望是第一位的，如果发展是第二位的话，那爱情和欲望只能算第三位。饱暖才能思*欲啊。
这样，王文华若即若离地与卫小燕保持了半多年的关系，一直没敢拉一下她的手。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为他太爱她，却又太穷了。太爱会胆小谨慎，会懂得尊重对方；而太穷又会变得心虚气短，讷言拙行，甚至还会变得畏畏缩缩，猥琐不堪。
一次，卫小燕宿舍里其它女生都陆续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坐在桌边，无话可说。该说的话都已说了，现在应该要用肢体语言交流了。
真的，男女之间接触时间长了，如果一直没有肢体语言交流，感情再好，也会慢慢淡化的。可他的肢体就如一台机器，因为贫穷加不起油生锈了。
卫小燕静静地低头坐在那里等待着，还不时抬起明亮的眼睛，鼓励性地看他一眼。王文华却僵硬着身子，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机器真的锈住了，他发动了多少次都没发动起来。
一天，王文华突然收到了一千多元的稿费。那是他去年投出去的一个中篇小说，发表在一家全国性的文学杂志上。这笔稿费真像一桶机油，立刻使他生锈的肢体灵活了起来。他连忙欣喜地去告诉卫小燕，然后请她出去吃饭。
这是他与她交往半年多来的第一次。有了钱，他真正像个总经理样子了，居然敢于大大咧咧地走进一个中等档次的饭店，神气活现地将菜单往她面前一推，慷慨地说：“喜欢吃什么？只管点。”
卫小燕却真像小两口过日子一样，很节俭地点了几个最便宜的菜，就不点了。王文华又阔佬般加点了几个荤菜，要了一瓶葡萄酒，便旁若无人地与她喝起来。
王文华酒量不行，只喝了一杯酒就满脸通红。而卫小燕的酒量则比他大多了，连喝了两杯，也脸不改色心不跳。
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口袋里有了几张钞票，贼胆就大起来，欲望也格外强烈了。他想着口袋里那一踏钱，心里硬实，真正象个男子汉一样地阳刚霸道起来。
吃完饭，王文华两眼喷火地盯着她，毫不胆怯地说：“到我宿舍里去，坐坐吧。”
王文华知道今天房东阿姨不在家，他要把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日思夜想变成现实，抱一抱她，吻一吻她，把心里窝着的这句“我爱你”的话说出来……
王文华这时候已经爱上了卫小燕，爱得铭心刻骨，却不敢对她说，更不敢轻举妄动。今天他借酒壮胆，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没想到卫小燕心有灵犀一点通，俏脸喷红，两眼深情地凝视着他说：“我宿舍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这是什么话？一个曾经沧海的大男人还听不懂吗？王文华迫不及待地乱起来，走在路上的时候，就恨不得转身拥抱她。但路上人太多，他憋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