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致远几步上前来,跟坐在向晚意右侧的人换了个位置。
“向小姐,刚才我见你跟这位傅先生一同进来,你们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啊?”司徒致远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道。
他的话音刚落,桌上好些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看向向晚意和傅镜殊,其中也包括许文文几人。
向晚意眼角微抬,想套她的话?
她是抱傅镜殊的大腿不假,但怎么也不可能蠢到明摆着将关系和盘托出,谁都知道,恋情是星途的大忌,更别说她一个刚入圈的新人。
何况,她和傅镜殊的关系只是暂时的,不明着承认也是为了日后好相见。
“司徒先生真是说笑,谁都知道我旁边这位是京城大少,我自然高攀不起,不过是在走廊遇到,一同进来罢了。”
闻言,司徒致远笑意渐渐加深:“原来如此。”
向晚意点点头,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傅镜殊握着酒杯的指节紧了紧。
这时,电影的女主角许文文突然站了起来,手中举着一瓶白酒,朝着向晚意走过来。
“晚意身为新人,一举夺下电影女二号的角色,我实在是为你感到欣喜呢。”许文文说着,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头一仰,一饮而尽。
在酒桌上,如此豪爽的举止是非常讨喜的,而且许文文是当红小花旦,在场的人自然都卖她几分面子。
有人带头起哄:“一杯干!实在是豪爽!”
而向晚意却犹豫了一下,许文文的一个腿毛趁机讽刺:“哟,不会是不给脸吧,好大牌哟!”
司徒致远欲拿过许文文手中的杯子:“我替她……”
一只纤瘦白皙的手挡住他的手,“不必了,大家都是痛快人。”
向晚意将杯中白酒一干到底。
有了第一杯,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杯,许文文眯了眯眼,她给向晚意倒的是度数最高的白酒,明天就是开机仪式,她就不信向晚意还能完好无事地到场!
傅镜殊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个酒局,直到他发现向晚意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嘴唇渐渐发白。
他眉头蹙起,见仍有人不断给她倒酒,这女人还打算硬撑下去!
傅镜殊直接站了起来,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将向晚意扯了出来。
“喝不下就别硬塞,你以为你自己是酒桶么?”走出包厢,傅镜殊冷冷道。
却见向晚意根本没有回答,而是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浑身都在发抖。
这并不像是一般喝醉酒的状况,傅镜殊沉声问:“怎么回事!”
他一把抱起她,快步离开酒店,开车去医院。
向晚意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她只觉得头胀欲裂,口干舌燥。
一睁眼,傅镜殊冷厉的脸孔比以往更加阴沉。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傅少,怎么一大早黑着个脸……”
“你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他的声音低沉暗哑,透着一丝隐隐的恼怒。
向晚意淡淡道:“知道啊,但以后这样的场合还会有很多,有些事情本就身不由己。”
“呵,蠢货。”傅镜殊冷哼了一声,“我有这么见不得人?但凡你开一句口,没有谁敢逼你喝。”
向晚意并不说话,紧抿的唇却表达了她的内心想法。
傅镜殊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她宁愿冒着酒精过敏的风险去强喝,也不愿低头求他。
他不禁觉得有些看不透她,明明放肆张扬地勾、引他,说要利用他的人是她,可那个倔强不愿低头妥协的人,也是她。
她究竟有多少他看不懂的面?
空气陷入短暂的凝固,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僵持。
向晚意的手机震了起来,是公司经纪人齐芳打来的,“祖宗,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开机仪式晚点就开始了,你过来了没有?”
听言,向晚意眼底难得划过一丝慌乱,她这是烧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马上。”她挂完电话,拔掉针头就准备下床。
手腕被傅镜殊紧紧攥住,他的语气非常不善:“你发什么疯?”
“晚点开机仪式就要开始了,我必须赶过去。”向晚意说道。
“什么破开机仪式,你看看你现在身上是什么鬼样。”他咬牙切齿地说。
向晚意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她胸前一片肌肤和脖子上都因为酒精过敏起了红点点。
完蛋了,这样子怎么去参加开机仪式?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恨不得狠狠捶自己两拳。
“非去不可?”片刻,傅镜殊问。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向晚意说:“你等着,我让人过来给你安排。”
向晚意愣了一下,很快有一堆人鱼涌而入,她才知道傅镜殊说的安排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染着亚麻色头发的造型师打量了一眼向晚意,说:“向小姐,你身体过敏的这个情况我可以为你挑一件高领无袖连衣裙,没有多大问题。”
“谢谢!”向晚意点了点头,这才舒出一口气。
任凭造型师在她的脸上飞快地摆弄着各种化妆工具,她再次站到镜子面前,也不由被这焕然一新的自己惊艳到了。
傅镜殊姿态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穿着一袭华丽而不失端庄的英格兰风情裙装的向晚意。
她美好得不可方物,修身的裙子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明明一点也不暴露,却得引人遐思。
“我送你过去。”傅镜殊长腿一迈,淡淡地道。
而此时,开机仪式的现场即将开始。
许文文穿着一身裙摆拖地的华丽长裙,脸上挂着官方而得体的笑容,和司徒致远一同出现在现场。
一时间,无数闪光灯在不停地闪动,相机的快门声飞快地响起。
与她站成一排的,都是电影的主要人物,而这些人中,独独缺了向晚意。
许文文扫了一眼,嘴角扬起的笑容更深,她果然没有来,估计醉死了过去,还没醒过来吧。
想到这里,许文文的心底闪过一丝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