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房的爱恋》 第1卷-第二章 她和他到死都用了同一种方式 免费试读
习沙沙来了。
那时我正在打扫着屋子,我是一个挺懒散的人,我不喜欢打扫卫生,面我破天荒的忙碌着只能说我心情糟糕透顶了。
“MOLI,我还没有吃早饭呢,我们出去吃早饭吧。”习沙沙扯着我的胳膊,略带撒娇的说。
“我要收拾屋子。”我说,其实收拾屋子是随时都可以的事,那只是一个回拒的借口。
“我帮你。”习沙沙笑着走过来要夺我手中的抹布。
“不用。”我冷冷的说。一切都变了,但是那些变化着的东西,她知道,只是还是在试图挽回;而我,沉溺在那些变化里面,变得悲观。
“MOLI,你说过我不恨我的。”习沙沙苦楚的看着我。
“我是说过,但是,也不想要面对你。”我回答。眼神凌厉而冰冷。
我不恨她,只是没有办法面对,在我的心里,我们的友谊其实破碎了,她缝不好,不论她怎么补偿,也是没有用的。
“MOLI,你不要这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沙儿略带哀求的神色。
“那只是曾经。”我说,突然很狠心。
“MOLI,求你不要这样。”沙儿。
沙儿。曾经我们多么要好,一同扒在窗台,手中捧着优乐美,我喜欢的麦香味,你喜欢的香芋味,我们看着那些街上穿梭来往的人们尤如蝼蚁般渺小,看那些雨滴落在手心,相视微笑。那些关于默契的陪伴的感动,我记着,但是也只是曾经而已。
其实我们很渺小,其实那些可乐里面装下的世界很不现实,有一天我明白我们其实很不现实的时候,我就走了。
“MOLI,你痛苦我明白,但是可不可以试着让我再次走近你,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一切从零开始。”沙儿咬紧嘴唇。
那样的楚楚可怜。
心在挣扎,我们是回不到以前了。那些事后的补偿,只是让我觉得恶心而已,何必保留你的自尊,远离我,对我不闻不问,不要管我的死活。
“不可能。”我绞着心疼,低声说。
身后没有声响,默默的,有些东西在流逝,比如我的心在软化,我也不想一个人,只是,依然不想和沙儿在一起,说不恨就不恨,也是真的不恨,没法面对,但是不恨。恨要用心,而无法面对能用的只是语言和形象表达。
“MOLI……”沙儿弱弱的声息“如果,那是欠你的,我…可以还给你,用一切方法,再见。”
我默默的用抹布擦着那个被我擦了很多遍的明亮茶几。
那是命运,我不怪谁了,只是暂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在我们回到以前之前,我想我应该学着忘了他,或许那样,我们依然会很好。
事实上没有这么简单,我试着去忘记你们的曾经,可那股恶心的感觉一直充斥着我,我避不开,我逃不掉,它随着我,确实恶心了。
我要在窗台摆一盆仙人掌,那像是我一样,会有顽强的生命力,三天两头不打理也可以生存得很滋润。我探出脑袋去抹玻璃外面的灰尘,看到楼下黑压压的一片。是人,人山人海,像是怨障一样,围在路边。
出了什么事?
我扔下手中的抹布,换过板鞋,蹬蹬下楼。
血泊,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揉揉自己的眼睛,模糊的场景开始变得明朗。
像是场景再现。我觉得头很晕,然后脚发软,再也迈不出一步。
我晕血。
但是要坚持,一定要确认那个人不是她。
沙儿不会这样的。
沙儿是一个软弱的人,她那么温柔,那么胆小,她不会这样做的。
我走过去,看清。触目惊心,像是电影回放一样,一幕一幕清晰再现。
那些蛰伏的悲伤再一次冲破我的咽喉,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叫喊。
我成了众之矢地。
没有人来问问我心里面的感受,突然就绝望了。
血泊中的女生摊开的手掌中的那一串黄玉A货情侣项链。他手中摊开的也是这个,他死的时候手中也是握着它的,紧紧的握着,不放手。
习沙沙递过一支随便雪糕,我把它放在阳光下,等它溶,然后在地上留下一滩污渍。
我盯着习沙沙,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她,她脸开始红,问我是否是她脸上有怎么东西。
是恶心的东西,那样的一张脸面下居然是罪恶。
我把目光移开,对视太阳,然后流泪。那算是我的一种乐趣了,就像我喜欢睡觉一样。
马路另一边的他朝我们招手,我嘴角轻笑,我咒他死。
然后他真的死了,死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云淡风轻。习沙沙惊叫着跑过去,叫着他的名字。
我站在马路这边,看着这一切,然后蹲下去,更深的、更深的,想要把自己埋葬在这片天地里。
而眼前,那个人是习沙沙。她是规矩的人,哪怕她背着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我依然相信她是一个规矩的人,规矩到永远不会闯红灯,也就是说,她出车祸的可能会是多么的小啊,几千万分之一的机率,被她撞上了。我不相信,旋急懂得,她是在自寻短见。是因为明白她是在自杀才惊叫,是因为看到那么一条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项链。是因为我想不到她会自杀。
一模一样,色泽、样式都一样,甚至分不清哪一条是哪一条。
看看他们多亲昵,到死都要用一样的方式。
他叫程幻然,他死在那个夏天,死我的眼前。是车祸。是开车的人有急事,闯了红灯,然后程幻然死了,死得很灿烂,那些血静静的流出来,像是盛开的罂粟,鲜艳而夺目。
而今习沙沙也躺在我的面前,嘴角微笑。我想走近,想要看清她,看清她内心。但是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我停顿在那里,然后痛苦的蹲下去。
仿佛周围一切都静止了,我的泪静静悄悄的流下来,我想不通。我和程幻然爱得这么刻苦,为什么到最后却是这般结果。
夏末的太阳依然耀眼,我突然就笑了,然后站起来,走过去,看着血泊中的习沙沙,蹲下去,握着她的手,我微笑,说,“沙儿,你一定要活着。”
沙儿还有一点意识,她回我一笑。
我转身看那些焦急的旁观者拿着手机报警、叫救护车。
我看到代齐,那个貌似程幻然的男生。
他走过来,看着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摇头,转头看血泊中的沙儿。她好漂亮。她像一只为爱而活着的荆刺鸟,一旦找到自己的所爱,就奋不顾身的投入了,如果爱情失去,她将再没有别的留恋,死亡。
曾经程幻然说,“倘若爱情必须以生命承诺,我希望你是唯一的理由。”
他也曾经和沙儿说过吧,所以直到最后,沙儿才会选择自杀。
我起身,看着。默默不语,心情很复杂,一团麻。
有很多悲伤,但是已经学会了坚强。
随着救护车去医院,很沉重。我不敢打电话给沙儿的爸妈讲,不知道怎么讲得出口。
泪会时不时的流下来,很多与悲伤无关,是生命,是希望沙儿会好好的。她会活着的,一定会。
一到医院,沙就会进了急救室。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
除了等候审判,我不知道我还有帮上什么忙。
代齐递过来一杯开水,还冒着热气。我微笑,以示感谢。
“没事的。”代齐笑一笑。
不会有事的。我也这样安慰自己,喝一口开水。不冷不热,温和的,那真的就像是守候的味道。
“如果不喜欢,我去给你买奶茶。”
我有点恍惚,然后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轻轻道,“不用了。”
淡淡的白开水味道。
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们不熟悉,至到昨天,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和你长得如此像。以至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以为那是你。却终究只是以为而已,你死了,死在我的面前,毫无疑问。
但是我想,我的心是死的。
也许在等待奇迹,在等待被某一个未知的人拯救我这颗破碎的心,但是那个人不应该是一个长得如此与你一样的人。
“吃点东西吧。”代齐递过来面包。
我感激的笑笑,接过。麻木的往自己的嘴里灌。我要多吃一点,我要好好的,我要努力的活得很好。不管结果会怎么样,我不想要知道,有时候,如果可以永远的等待那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心里面的希望不会被打碎,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后,让自己有等下去的理由。
“小心咽着。”代齐提醒,递过酸奶。
我想要再次微笑。但是,脸立马拧成一团,很难受。侧过脸就在一旁的垃圾箱吐了。
吃不下,我吃不下。
干涸的泪水又往下掉,好难过。
等待是在给自己希望,同样也是自作的一种煎熬,像是被封闭在小黑屋里,看不清所有的东西,试力睁大眼,但是能做的也仅是等待而已。
想起很小的时候和习沙沙在一起,两家人很好,常常来往,我们都是我爸爸的学生,然后两个人耀武扬威的,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以为自己就足以顶天立地了。
长大了,心思也成熟了一点,就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了。习沙沙怎么可以抢我的男朋友,程幻然是我的,是我MOLI的专属。她怎么可以背叛我们的友谊,她怎么做得出来。
“你怎么了?”代齐问。
语气不是冷冷的,而是有了温度。
我愁苦的笑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只是胃不想要容纳这些食物而已。
“没事。”
“你的脸太苍白了,要不要看一下医生。反正在医院,看医生也是很方便的。”代齐。
“谢谢你了,真的不用了,没有事的。呵呵,一切都会很好对吧,沙儿会好起来的,等一下医生就会出来告诉我们沙儿还是好好的。”我笑着说。那样的微笑不知道会骗过谁。
代齐把脸转身窗外,我顺眼看过去。窗外的阳光是很好的,正值午时,夏末的太阳刺眼,但是已经不伤人了。
那些园子里的小草长得很好,青青翠翠的。一派生机勃勃。
真的好像他。
那些的神情,那些的忧伤。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忧伤啊,那是岁月的刻痕还是对于青春的感叹啊,或者只是耳闻目染了太多的悲情故事。
也许那只是习惯,当每一天我们习惯了忧伤的生活着的时候,就会沉溺下去了。
而那些忧伤下的故事,就像蒲公英一样,随风的吹拂而到处扎根去了。
也许会留在你的身了,也许会留在他的身上。
“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代齐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着我。
那些迷人的眼神,也是熟悉的。那样的关心,也是熟悉的。像是影子一样,纠结在一起,甩不掉。这是冥冥的力量,还是所有的青春总是会有那么多的巧合的。
“吃点东西吧。”代齐递过来面包。
我感激的笑笑,接过。麻木的往自己的嘴里灌。我要多吃一点,我要好好的,我要努力的活得很好。不管结果会怎么样,我不想要知道,有时候,如果可以永远的等待那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心里面的希望不会被打碎,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后,让自己有等下去的理由。
“小心咽着。”代齐提醒,递过酸奶。
我想要再次微笑。但是,脸立马拧成一团,很难受。侧过脸就在一旁的垃圾箱吐了。
吃不下,我吃不下。
干涸的泪水又往下掉,好难过。
等待是在给自己希望,同样也是自作的一种煎熬,像是被封闭在小黑屋里,看不清所有的东西,试力睁大眼,但是能做的也仅是等待而已。
想起很小的时候和习沙沙在一起,两家人很好,常常来往,我们都是我爸爸的学生,然后两个人耀武扬威的,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以为自己就足以顶天立地了。
长大了,心思也成熟了一点,就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了。习沙沙怎么可以抢我的男朋友,程幻然是我的,是我MOLI的专属。她怎么可以背叛我们的友谊,她怎么做得出来。
“你怎么了?”代齐问。
语气不是冷冷的,而是有了温度。
我愁苦的笑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只是胃不想要容纳这些食物而已。
“没事。”
“你的脸太苍白了,要不要看一下医生。反正在医院,看医生也是很方便的。”代齐。
“谢谢你了,真的不用了,没有事的。呵呵,一切都会很好对吧,沙儿会好起来的,等一下医生就会出来告诉我们沙儿还是好好的。”我笑着说。那样的微笑不知道会骗过谁。
代齐把脸转身窗外,我顺眼看过去。窗外的阳光是很好的,正值午时,夏末的太阳刺眼,但是已经不伤人了。
那些园子里的小草长得很好,青青翠翠的。一派生机勃勃。
真的好像他。
那些的神情,那些的忧伤。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忧伤啊,那是岁月的刻痕还是对于青春的感叹啊,或者只是耳闻目染了太多的悲情故事。
也许那只是习惯,当每一天我们习惯了忧伤的生活着的时候,就会沉溺下去了。
而那些忧伤下的故事,就像蒲公英一样,随风的吹拂而到处扎根去了。
也许会留在你的身了,也许会留在他的身上。
“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代齐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着我。
那些迷人的眼神,也是熟悉的。那样的关心,也是熟悉的。像是影子一样,纠结在一起,甩不掉。这是冥冥的力量,还是所有的青春总是会有那么多的巧合的。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揭下口罩,看着两两对望的我们。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说。
医生看一下一旁的代齐没有异议,对我说,“你来一下。”
走廊里很安静。消毒水味道合着药水味道,随着我的呼吸吐纳进入我的胃肠。
那是一种并不好的感觉,我尝到了那一种味道。
关于死亡。
预感很不好。我默默的待着,自己不敢问,只等待着医生说出结果。
“病人出了很多的血,可是现在我们医院的血库中心没有预存的,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继续抢救。”医生说完,然后推了推他鼻子上的眼镜。
我听着,心里面是开心的,至少,至少她是活着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有血的话,她有可能活过来,是这样吗?”我迫切的问。手不自禁的抓住了医生的手臂,像是深陷泥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理论上是这样的。”书生气质的医生再一次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厚实眼镜。
“谢谢。”我说,说得特别的有力。完全覆盖了我以前说过的谢谢。
我面带微笑转告医生的话后,代齐很死死的盯着我,没挪开一眼。
像是在责骂我。
“你的朋友是什么血型的?”代齐问。
“O型。”
“她的血型很平常。”代齐说。
“对。但是一时之间,我们应该去哪里找。”我说,然后低下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找。
“这个医院这么大,不可以没有预存的。我不相信。”代齐。
恰在此时,刚才的医生从我们面前经过。
“请问一下,你们医院的血库中心在哪里?”代齐拦下医生的去路。
眼神是很凌厉的。
不。我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医生指指他刚才来的那条路,“五楼。”
代齐示意我们走了。我跟上。
“但是,真的没有O型血了。”背后,那个医生分不清真心假意的提醒。
“他说没有O型血了。”我说。紧上两步,跟上他流云也似的步伐。
“鬼才听他胡说。”
他心里有数,那么我只要随着就好了。
“请问你们这里有A型血吗?”
“有。”
我说过沙儿是O型的啊。
“B型呢?”
“也有。”
“AB型呢?”
他问的都是什么啊。是O型、O型。
“都有。”护士小姐礼貌的回答。不过眼里明显有了不耐烦。
“那么……”代齐还要问下去。
但是被护士小姐打断了,“对不起先生,如果你是病人的家属需要用血的话,请和医生联系,然后医生会通知我们的。如果你是想要无偿献血的话,请往那边走。”护士小姐礼貌的逐客。
或许他以为这是一个闲来无事的年轻人,想要和她搭讪而已。
“为什么这么大一家医院却没有足够的血存量?不要告诉我说是病人太多,血库告急。那样的说辞蒙鬼都不行。为什么所有血型都有一定的存量,偏偏O型没有?”突然变脸,咄咄逼人的代齐。
护士小姐后退一步,有被吓着的样子。不过可以理解,因为我也被吓到了。
好像他挺凶狠的样子。不会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吧。
“对不起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听错了,从头到尾,我的同事都没有说过我们医院没有O型的。”旁边的一位长得很端庄貌似护士长的妇女说道。
“那么好,现在我要O型血,马上!”
护士长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了我们一眼。
“请您们等一下。”
我默默的看着。
有些东西在改变,我很讨厌自己。代齐是一个说得上陌生的人,但是他很尽力,很尽力的帮助着沙儿。而我,我只能看着。
好像我是外人,而他们才是相处十几年的好朋友。
“对不起,O型血刚好用完了。”护士放下电话,说。
我看着代齐,“如果现在沙儿的爸妈从N城赶过来,来得及吗?”
“她会死的。”代齐说,然后又转头对着护士,“如果你们不说实话,我保证你们活不过今天。”
有时候说说大话蛮有效果的。
“对不起,先生,我们确实没有O型了。”那个护士长没有被威胁吓倒,站出来,依然是先前的那些说辞。
说得太多次,连我都不相信了。
现在该怎么办,是真的没有O型血了。
“啪。”
一声响。
我吓到了。
匕首。代齐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难道他一直随身带着?
“既然你们不说实话,那么我就看看你们的血到底是不是O型的。”狠狠的代齐。
我的眼前仿佛飘浮着一团一团的血。
如果真的那样,确实是过于血腥了。想吐。但是忍住了。
“是因为院长的儿子要用O型血,所以医院的O型血都给他的儿子留着,如果病人需要用血就得自备。”小护士像是一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一样倦缩成一团。
代齐往外走。
“对不起,打扰了。”我说,然后跟上代齐。
“现在怎么办?”我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能怎么办,找院长呗。”
“对不起,我们院长这两天正外出考察,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院长回来的时候,我会向他转告的。”电话里甜美的女声。
我转述,“院长不在,要几天后才会回来。”
“扯淡。”代齐骂一句,一拳锤在墙壁上。
他是愤怒的,只是我不知道他的愤怒从哪里来。
“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的忙。”代齐自责的说。
我们只是陌生人,这几乎是与他无关的事。他不用对不起。
“看到别人痛苦,自己却帮不上一点点忙,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了。”再一拳下去。
恍惚有轰轰倒塌的东西。
他只是陌生人,却那么的尽心尽力。而我,我明明是O型血,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想把自己的血献出去?难道那还不足以千多一发,足以表现出人类最为真实的善良,抑或是,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
真的不恨你,是真的。只是需要时间来平复心中的痛和惭悔而已。而现在,如果因为自己自私的不献血而致你死的话,那么我想我不必活下去了。这一生中,于我最为重要的两个人,如果两继而去,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如果我听话的吃他买的随便雪糕,如果我不那么固执,他也就不会刻意的穿过马路去为我买麦香味的奶茶了。那样,他就不会出车祸了。
我看到程幻然的爸爸老泪纵横,他抱着躺在病床上的程幻然嚎啕大哭。而我,只能以同学的身份去看望,劝叔叔节哀顺便,想开一点,但是不敢说出其实是因为自己的固执而使得他在过马路的时候出了车祸。
怕说出去,得不到原谅。
再要去看的时候,医院里面什么有也没有了,空空荡荡的房间。我就是蹲在那个房间里,我感觉自己像是飘荡着一样,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我多么的不敢相信事实,我把自己的身子探出窗外,迎着风,我想去追随着程幻然,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原谅他的背叛,只要我们在一起。
习沙沙死死的抱着我,她说MOLI你不要这样,我会伤心的。
我不寻死。
我开始记日记,日复一日,我把自己反锁在自己的小房间,记录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秒,不论甜蜜和吵闹,我都记着。
整个初三的暑假,我都在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我不想要献血的原因…我看看自己手中握着的沙儿的手机,发送失败的回执报告,我看着那熟悉的手机号码,那是程幻然的。我翻已发短信,仅一条,不言而喻:对不起,我爱你。
程幻然的手机是早已报了停机了,沙儿明显不是要发给一个死去的人了,她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依然昭示着她是爱程幻然的。没有他,她就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说出来其实你一直很中意他,而他也很中意你,也许,我们都会很好的。也许大家都不会伤心了。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如此深壑的芥蒂。
在生命面前,我只要沙儿好好的,只要她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呼吸——但是现在代齐面前,我没有脸面去揭示自己也是O型血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说明的事实。
沙儿的爸妈及时的赶过来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沙儿还有一个表哥,她的表哥在这个城市,也就是说,她表哥赶来献血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看着太阳,那样的太阳高高在上,像是在嘲讽我。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但是,那些错误自己却没有胆量去承认。
我说亲爱的,今天你看到习沙沙为你去死,你心里是不是很怎么一番感受。是欣慰的笑着她爱你如此之深刻,还是坐在云端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场闹剧,用你那忧伤的表情。
一想到沙儿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眼泪就酸胀着,泪流不止。
“你不要担心,会没有事的。”代齐劝我。
只是那样的简单扼要的劝说,一点用都起不到。他不懂我内心的伤痛大多不是因为沙儿生命的未知,而是对于自己的不齿,我讨厌自己,不愿面对自己,很恶心。